料峭春寒,阳光灿烂
今日大桑里上晴空万里,是个好日子
但现场的氛围却好似腊月隆冬,凝重得可怕
张黑子受了刑,此时正由张冲等人扶着,卧趴在木板车上,面如死灰,斗大的汗滚着
祭孙也由相亲的里民搀着,坐在搬来胡床上,正喝着农家自酿的糟浆
这是度满跑回家拿来的
他敬重这位湖海侠义的豪客,即便他是太平道的乡道使
度满觉得太平道就是装神弄鬼,湖弄愚夫愚妇
他看过太平道徒们是如何符水治病的
先让病人在四通八达的路口跪着,然后要朝四方叩首,过程中一定要心诚
之后,太平道士们就在手里写个“丹”字,和在清水里,让病人饮用
说,信者活,不信者,死
度满看过这套后,就猜到整个机巧
这所谓的信者活,不信者死
其实只不过是活下来的人,曰信也,没活下来的人,曰不信
所以,该死的还是要死,要活的终究是活
整个太平道都是一场骗局
是的,度满一直很聪明,从小他就能编出一手好草鞋,甚至比他父亲还强
他和张冲,张旦就是同学,张旦就是那个被他揶揄的吹鼓手
他们三人俱受书于乡里书馆,学《仓颉》《急就篇》
后来,他父亲因惊马而死,族里补偿他,就专门出了一笔钱作为束脩,送他去东平陵县的伏氏精舍深造
伏氏精舍的学术地位,别说是济南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