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,伸手亲昵地抚了抚婉嫔身上的藕荷色茧绸绣米珠团福绣球的锦袍,那领口出着细细的风毛,如它的主人一般经不得半点惊吓似的,“就算你活腻了,我还没有呢
皇后姐姐死了,永琪死了,我还活着
不只为了永琪留下的这一点骨血绵亿
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
那便是只有我自己明白
我要是死了,谁还记得皇后姐姐活在这尘世上的一点一滴呢
皇后姐姐人不在了,可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,一天天都在我脑子过一遍,我什么都记得
” 婉嫔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,一只手将那布帛团抓在手心,双眼怔怔地盯着海兰灰败而憔悴的面容,痴痴道:“你便这样,这样惦记着翊坤宫娘娘?” 海兰凝视着佛像前冰纹青瓷瓶里供着的一束绿梅,那雪白如蚕丝般的冰裂细纹,如同敲碎在她心上,清晰地蔓延
她甚至能听到那纹裂时刺耳的声音,绵延不断、痛彻心扉
无数的往事夹着如懿清澈的笑容纷纷扬扬如雪花落下,晶莹而冷彻骨髓
眼底有温热的湿润,阴影里佛祖宽悯慈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