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洗衣的功夫并没有减轻,大雪封山之时,往往化开了雪水浸洗衣衫
若天气好些,便去溪边,砸碎了坚冰浣洗衣裳
寒冷的水侵骨而入,我却无法可避
眼睁睁看着去岁落下的冻疮旧疾复发,一双手红肿狼藉,饱受苦楚
硬生生叫我记得在棠梨宫那些寒冷潮湿、困顿不堪的日子
那是一生最仓惶寥落的时光
我向槿汐苦笑道:“果真有些事是一心要忘也忘不得了,便如这冻疮,年年复发
” 槿汐用手暖着我的手,她的手也是冰凉红肿的,连同浣碧,三人齐齐冻疮发作,累累如珊瑚珠
浣碧苦中作乐,有时玩笑,“这双手长满了冻疮、红的青的紫的,我只当戴了个多宝戒指,红的是珊瑚,青的是绿玉翡翠,紫的就是紫瑛石
” 我与槿汐便笑浣碧是财迷疯了
然而说起珠玉宝石,自我落饰出家,除了在宫中时得到的全部留在了棠梨宫中,唯有家中带进宫的陪嫁,又全部带出了宫,悉数封在箱笼之中,再不打开
落饰出家,这些华丽的珠玉胭脂